推拿

其實我真想馬上爬起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寶貝把我磨得這麼舒坦。可是,他已經提起褲子,開始打掃戰場。

讓我休息了十多分鐘,熊叔示意我可以起來了。我穿好衣服,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杯溫水,一口氣喝掉。

「你等我個五分鐘,我把床鋪收拾收拾。」

「嗯。」我盯著這個頗有誠信的男人,媚眼如絲。

~合~

我不記得是怎樣和熊叔道別的,也不記得開車回家的具體過程,我滿腦子想的,都是熊叔那壯碩的身體,結實的手臂,以及曾被我吸附著的,那滾蕩的驕傲。

抓著他手臂的時候,安全感充盈著我的內心,我覺得,就算天塌下來,他都會用那寬闊堅實的後背為我遮擋。還有從肚腩一直延伸到底的濃密毛髮,仿佛有一種強大的吸力,要把我豐腴的臀部吸到他的身體裡,只要一合上,就分不開。

可是,熊叔回家以後還有嬸子,那我呢?除了無盡的空虛和寂寞,就只有身體上留下的,他的氣味。

我沒有洗澡,一到家就扒光衣服竄到床上,拉過一個枕頭夾在兩腿之間。努力想找回剛剛才體驗過的旖旎感覺。最後,我不確定是否真的有他的氣味環繞著我,或只是我可憐的臆想,只能被睡眠無情地拉入漩渦。

星期天我睡到下午才醒,隨便吃了點東西,就開車來到推拿店附近。

在停車場找了個比較隱秘的地方,盯著店門口,期望我牽掛的人出來抽煙的時候可以看他一眼。我想看看清楚,那個憨憨的卻並不愚鈍的表情和那個昨晚很輕易就讓我攀上巔峰的雄壯身體。更多的,是想確定他還在,或者說,經過昨晚之後,沒有給他惹上什麼麻煩——此刻,我就像一個回到犯罪現場的罪犯,努力地確認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可是等了兩個多小時,都不見他出來,我這才想起,好像從來不曾在他的大手上聞到過煙味。我只能懷著忐忑的心情,悻悻而歸。

一整個禮拜都過得索然無味,還好週末如期而至。我打了個電話過去,不出意外的還是老闆接聽。聽到她的語氣跟往常一樣,我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可是,她一上來就問我要不要把時間約到九點。呵呵,當我傻嗎?以為你姐姐我食髓知味?你這麼明顯地試探,是無法讓心機婊乖乖就範的!

我並沒假裝遲疑,而是斬釘截鐵地告訴她,九點做兩個小時有點晚,還是約傍晚好了。果然,熊叔傍晚真的就有空,我成功上壘。雖然這次通話的時間不長,但是頗為詭譎,信息量稍多,不過至少我知道了熊叔沒事,但是老闆可能有所懷疑。

再次見到熊叔的時候,我並沒有從他臉上讀出不尋常的東西,他還是像以往一樣,憨憨的,古井不波。他把我帶到既熟悉又陌生的2號房。經過上次的事情,我覺得2號房對我的意義不一樣了,變成了一個有著我們共同秘密的世外桃源。

「那你先準備一下,我等會兒進來。」每次把我送進房間後,都是這句例行的開場白,但是在我聽來,卻有了不同的意味。

「我準備什麼?你進來哪裡?」我有些戲謔地反問。

他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假裝沒有聽見,轉身出去。突然間我覺得很委屈,我開始看不透這個男人了。

在我的劇本裡,他的答案應該簡單明瞭——「你,你」,然後扒光我的衣服,把我抱到床上。但是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好像我們的關係還停留在最初相見時的雲淡風輕。我愣在那裡。

他沒多久就回來了,帶上門,看到我沒脫衣服站在原地,有些詫異。當我們的目光接觸的一瞬間,我腦袋一熱,徑直沖過去抱住了他。

他怔了怔,就讓我抱著。一分鐘,兩分鐘,我真希望時間就這樣停滯,好讓我多聞聞他身上的味道,那讓我安心的味道——可是,一切終究歸於平靜。

他感覺到我沒有那麼激動了,就輕輕拍了拍我的背,緩緩說道:「乖,叔知道你的心思,可是……」

「可是你能給的都已經給我了!」

我抬起頭,微笑著,替他說出了答案——我終於把一進到這個房間,一聞到這個味道,一見到這個人就拋在九霄雲外的理智給抓了回來。我終於想起,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一個講究法理的世界,一個事物發展變化不會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世界。而我能要的和他能給的,僅在這個房間之內,並且,我就早就已經得到,他也早就給了我。

他見我眼睛裡透著真誠,也就沒有繼續糾結,憨憨一笑。我也沒有拖泥帶水,而是當著他的面直接把衣服脫光,趴到床上——反正他該看的都看過了,該摸的也都摸過了,話說清楚了,也就不必矯情了。

找回理智的我,此刻,只想好好享受他火熱的大手的撫慰——要知道,做兩個小時的推拿可不算便宜呀。

期間,我睡著了,依舊是在熊叔給我按摩腳底的時候。但是這次是真的睡著了,我睡得很香,很放鬆。所以兩個小時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當熊叔把我叫醒的時候,我發現身上蓋著被單,想必熊叔怕我著涼,就給我蓋上了。熊叔果然還是那個體貼的男人。他總是可以在細節上讓我小小感動一下。

臨走的時候,我心血來潮,就問他:「熊叔,你抽煙嗎?」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摸摸我的頭,笑到:「你上個星期天也來過了吧!」

呵呵,我眼前的壯碩男人,霎時間變得那麼高深莫測,遙不可及。他步步為營,小心謹慎,不卑不亢。把我這個自以為是的心機婊看了個透透徹徹。

我還是每週按時去做推拿,因為,我和熊叔終於找到了一個平衡點,就是,我只會在週六傍晚找他給我做推拿。

他知道我很迷戀他壯碩的身體,所以每次推拿之前,他都會給我一個大大的熊抱,縱容我肆無忌憚地享受著安全感和男人味。同時,我也知道他喜歡看我扭動著屁股,讓熱辣辣的精油肆意流淌,然後一熊掌拍上去,我便安分下來,老老實實讓他把精油塗遍我全身。這是我倆之間的小遊戲,樂此不疲。

不過,即便我已經濕透,他也已是一柱擎天,我們都不會再越雷池半步——傍晚的時候,店裡還是有很多其他的客人,我倆不會冒著客人走錯房間的危險,把彼此置於尷尬的境地。這個時間,對所有人都是一種制約。

若有若無欲拒還迎的小遊戲讓我無法自拔,希望可以永遠持續下去。

時光如梭,夏去秋來,可是那秋葉還沒有飄落到地上,冬天就到了。

在2015年初的某一個慵懶而充滿期待的週六,我又接到了老闆的電話。

「你熊叔讓我問你,預約能不能改到九點。他今天下午有事兒,點鐘全推了。不過他辦完事兒可以回來給你做。」老闆信誓旦旦。

「他讓你問我的?」我不置可否。

「對啊,看他多向著你,別人都推了就給你做。」老闆有些調侃地說道。

「哦,行吧,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面無表情地回答,直接無視了老闆的調侃。

放下電話,卻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抱著那個經常被我夾在身下的枕頭轉了三圈。看看表,才三點半。嗯,我的表,一定是世界上走得最慢的表。

我耐著性子熬到九點十五,才慢悠悠來到店裡。期間老闆打電話催了一次,我就隨便找了個理由塘塞過去。因為我知道,越晚到,人越少。

付完錢,老闆就急著下班兒了。熊叔今天沒有穿工作服,也許是因為剛辦完事情回來,再加上店裡已經沒有了其他客人,所以就沒換吧。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寬大T恤,沒有任何圖案,卻掩蓋不住他雄壯厚實的身體。下身是一條休閒短褲,搭配人字拖。因為他們店裡規定所有推拿師都要穿長褲,所以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熊叔那粗壯的小腿和濃密的腿毛,我一陣目眩。雖說加州不冷,但是冬天穿T恤短褲人字拖,一般都是身強體壯的小夥子才做的事情。

「叔,你不冷嗎?」我明知故問。

「不冷,東北才冷。」

「哦。那你下午辦啥事兒啦?」我特別喜歡學他的東北口音。

「在家收拾收拾,養精蓄銳。」

我以為他在開玩笑,可他的表情卻十分認真。

進了房間後,他隨手把門帶上,突然從後面抱起我——公主抱,這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他的大臉湊過來,使勁嗅了嗅我的頭髮,說了一句「真香」。我紅著臉沒說話,只是略帶嬌嗔地捶了一下他厚實的胸膛。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我放下。

「那你特地這個時間找我來,有什麼事麼?」我直奔主題。

他稍顯尷尬地拉拉領口道「閨……」沒說完,便改了口,直接叫了我的名字。「叔就是想讓你知道,叔不是木頭疙瘩。」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的心思。」我盯著他的眼睛。

「你嬸子不是早些時候回去探親嘛,要在老家過年。」他貌似想岔開話題。

「嗯,你之前說過了,而且她不是已經回去一個多月了嘛。」我不依不饒。

「我……也要回去了。」他緩緩地說道。

我望著那張憨厚的臉龐,愣在那裡,半餉,卻終究沒有說出「那你什麼時候回來」這種傻話。他故意挑了這個時間這個場合,就是想告訴我些什麼,或者想要結束些什麼。

「飛機票買了嗎?」我沒話找話,想要掩飾自己的落寞。

「嗯,後天的。」他語氣堅定。

「那回去打算幹啥?」我沒想到這麼突然。

「這些年攢了點兒錢,回去整個小買賣。」他回答,「我和你嬸子英文不好,在這呆著也沒啥意思,趁著還能拼一把,就回去整他一整。」接著補充道。

「那你兒子咧?」

「先畢業再說。」

「哦。」我不知道該怎樣繼續這個話題,因為我已經淚流滿面。

熊叔稍微沉默了一下,把我摟進懷裡。「幸虧遇到你,讓我每個禮拜都有個盼頭。」他撫摸著我顫抖的後背,然後溫柔地說:「其實本來我是要跟你嬸子一起回去的,可我捨不得。」

無語凝噎,我只能繼續用眼淚,打濕他溫暖的胸膛。如果今天就是結束,那我希望我的眼淚,可以留在他的心裡。我想,這就叫日久生情。

他擦掉我的眼淚,溫柔而堅定地說:「那啥,叔今天想全都給你!」

「你終於想要我了?」

「想,每天都想,特別是每次你走後,叔都要回去辦你嬸子幾回,可滿腦子都是你。」這應該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難聽卻最動聽的情話,很實在。

「我早就是你的了。」我鼓起勇氣,幽幽地說。是啊,從熊叔那火熱的大手第一次覆上我身體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被他灼傷了,烙上了。

聽到我的話,他又使勁把我往懷裡摟了摟,同時,陽物堅硬地頂到了我的小腹上。我哼了一聲,小腹一熱,竟然差點被他頂上巔峰。

我抬起頭,撫摸著他寬寬的臉龐,媚眼朦朧。他稍微彎下腰,拖著我的屁股把我抱起來。我親了親他寬闊的額頭,看著他憨憨的笑臉,把嘴唇湊了上去。我緊緊夾住他的腰,他的大手也不停揉捏我的臀。兩條舌頭交纏著,索取著,互不相讓。我倆大口吞咽著對方的口水,仿佛這才是世間最可口的瓊漿玉液,一滴也不想浪費。

他托著我,慢慢走到床邊,然後把我擺放在床上。他居高臨下,溫柔地看著我。瞬間,我又看到了那尊壯碩的金剛菩薩。我仰望著這尊即將把我渡化的金剛菩薩,心生敬畏。正所謂,地獄未空,誓不成佛。

終於可以坦誠相見,他也終於親手將我扒個精光。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平時做推拿我從不翻身,只做後背,所以,這算是第一次他居高臨下地從正面俯瞰我裸露的乳房和平坦的小腹。

我緊並雙腿,捲曲著膝蓋,雙腳踩在他毛茸茸的肚腩上。絨毛紮得我腳心癢癢的,心裡面更是癢得難受。他一隻手抓起我的雙腳,讓我兩腿併攏伸直靠在他的胸口,環抱著我修長的小腿,然後再一次含住我的腳趾,溫柔地吮吸著。同時,他身子靠前移了移,另一隻手摸過精油,緩緩淋在我的身體上,慢慢塗抹。然後把那已經堅硬無比的陽物,從我濕滑的雙腿中間擠了進來,貼在我的小腹上,一跳一跳的。滾燙,舒坦。

我總算見到了它真面目。怎麼,這麼大。我突然有些擔心起來,我擔心嬌小的我無法承受它的全部重量。那紫色的粗大頭冠,好像在耀武揚威地宣示著久經沙場,身經百戰。頭冠的頂部,此刻有一顆晶瑩的寶石,像是由露水凝結而成,只有上陣殺敵的時候,才會綻放光華。一條粗壯的筋絡,蜿蜒而下,最後隱沒於濃密的灌木叢中。

我懷著朝聖的心情,雙手緩緩握住它,好燙。感受著它強有力的脈動,長舒一口氣,然後使勁兒壓在我的小腹上,恨不得就這樣嵌進去。興許是受到了鼓勵,他用空出的手環住我的大腿,用力往自己懷里拉了拉,不讓我倆之間有一絲縫隙,然後緩緩摩起我的小腹和大腿根兒,還不經意地擠壓一下我的陰唇。我舒服得忘乎所以,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兩條腿不自覺地輕輕抽搐。

可能是他也感覺我快要到了,便略帶粗野地分開了我的雙腿,蹲下身子,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把他推開。可是他卷起的肥厚舌頭一粘上,就開始上下旋轉研磨起來。而我只能無力地抓著他的頭髮,放肆呻吟。

在巔峰來臨之前,我依稀記起以前看到的一本書上說過,如果被東北的熊瞎子舔一下,那人的半邊臉就沒了。可我身下的這只熊瞎子的舌頭,卻那麼的溫柔舒適,一勾一挑之間,就把我送上了巔峰。

熊叔那原本不安分的胸毛都被打濕了,此刻正老實地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他擦了擦嘴,壞壞地看著我。我知道他想問什麼。所以我搶先說道:「舒坦!」

他滿意的點點頭,明知故問道:「還要嗎?」

「要,我要!」此刻,去他媽的矜持,去他媽的驕傲,我知道,如果今天不要個夠,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他俯下健壯的身軀,輕輕親了親我的額頭。我趁機勾住他的脖子,盤上他的腰,撒嬌道:「抱我。」

「嗯!」然後只用右手就托住我,把我攬到懷裡,輕聲說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他轉身打開門,抱著我朝員工休息室走去——當然,此時店裡已經空無一人。

我掛在他身上,感受著他每走一步陽物就頂起一下的灼熱,還不忘貪婪地舔舐著他的耳垂。他好像很喜歡這種小把戲,作為回應,不時大力地拍一下我的屁股。

推拿店的老闆還是非常體恤這裡的員工的。員工休息室裡擺放的都是寬大的棕色皮質沙發。是不是真皮我說不準,但是看上去就非常舒服。熊叔抱著我坐下,雙手掐著我的腰,繼續與我耳鬢廝磨。我小心地壓低身子,屁股向後翹起,扭扭捏捏。

「準備好了?」他輕聲問道。

我沒有說話,卻咬著嘴唇使勁點頭。

「都是你的!」他語氣堅定地說。

我很輕易地就順著熱源找到了它的位置,然後扶著,慢慢地抵住。它一跳一跳的,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眼前的這一抹幽深到底藏了多少秘蜜。

我往下沉了沉,一陣鑽心的滾燙充實感,讓我腦袋一片空白,心也跟著充實起來。我輕哼一聲,聲音顫抖。

「疼嗎?」

我點點頭,旋即又使勁搖頭。

「還沒全進去呢。」他壞壞一笑。

我忽然覺得它調皮地脹了幾脹,好像想要撐開這個狹小的空間,擠到最深處去,採摘最甜美的花蜜。「有一次你走以後,我就在這把你嬸子給辦了。」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五味雜陳,是開心還是妒忌,我不知道。所以,我一賭氣一咬牙,身子使勁往下一沉。一種快被撕裂的感覺讓我忍不住叫出了聲。

他怔了怔,可能是沒料到我竟然可以這麼瘋,心疼地輕輕拍了拍我的背,柔聲說道:「放鬆,今天都是你的。」

我試著調整了一下呼吸,左右輕擺,嘗試找到一個更加舒適的位置。我慢慢地適應著這陽物火熱的滿漲感,漸漸地,變成了一種奇異的瘙癢,我有些不安分起來。

熊叔察覺到了我的變化之後,便扶著我的腰,身子往下挪了挪。他每挪一寸,我就被更深入地進入一寸。最後,他躺在了沙發上,而我深處的花蕊終於得以被它採摘。此刻,我就像是盤坐於蓮台之上的觀音,玉手結印,詠出靡靡之音。

我一隻手扶著他的肚腩,另一隻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慢慢抬起屁股,到了至高點,再慢慢坐下去,如此反復。每一次坐到底,他都悶哼一聲。看著他沉醉的表情,我十分有成就感,不知不覺間就加快了速度,直到水聲潺潺,不絕於耳。他體貼地托著我的屁股,讓我坐下去和抬起來的時候可以省點力氣。可是我並不想省力氣,因為我知道,我此刻就是欲望的囚徒,我要用盡所有力量,把這欲望的牢底坐穿。

然後,我又一次被他送上了巔峰。

癱軟地趴在他身上,雙手緊緊匝住他,身體卻仍然被滾燙的充實感所佔據。他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頭髮,同時又故意使勁兒脹了脹,提醒我他還意猶未盡。我再一次妥協,伏在他的耳邊,輕輕乞求:「操我。」

他仿佛是個終於等到了衝鋒指令的士兵,坐起來,低吼了一聲,抱起我,向著最初的戰場走去——2號房,這個一切開始的地方和將要終結一切的地方。

回到2號房,他慢慢把我放到床上。

當他抽離的瞬間,我的心空空蕩蕩,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上拱起,卻是想要留住這份充實的感覺。可他終究不是一個我可以控制的男人——哪怕是他的一部分也不行。

「趴下吧,先給叔夾一夾。」他命令道。

我一陣恍惚,仿佛回到了我們倆第一次親密接觸的那天。我用盡可能撫媚妖嬈的姿勢翻了個身,趴在床上,自覺地翹起屁股。他依舊體貼地在我小腹下面墊上了被單,然後拿過精油,一股腦地淋在我豐滿的屁股上。

我夾緊雙腿,扭動著屁股,等待著他的寵倖。啪的一聲,他的熊掌果然如期而至,火辣辣的舒坦。

然後就是大腿根兒被塞滿的感覺,他已經讓我迷戀上了這種處於邊緣瀕臨破滅的感覺無法自拔。他律動著,不疾不徐,但每次都磨得我嬌喘連連。當我第三次體驗巔峰,將花蜜奉獻出來的時候,他卻沒有像最初那次一樣停下動作,而是勢如破竹,衝開顫抖著的我的緊致陰唇,長驅直入。

像黑塔一樣的粗壯大腿,滾圓敦實的屁股和孔武有力的身軀,組成了這台不知勞累的戰爭機器。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眼前這具嬌軀的主人再次送上西天。拔出來,一送到底,再拔出來,再一送到底,每次都會讓花瓣翻出,再塞回去,同時還不忘把臀肉擠成各種形狀,烙上火辣辣的掌印。

生無可戀是我當時唯一的感覺,我祈禱著,希望最終可以和他一起飛翔。漸漸地,身後傳來一種獸性的低吟,然後這頭野獸加快了衝撞的頻率,啪啪作響。我感到它脹大了一圈,帶著無比的驕傲,貪婪地榨取著,直到我放棄抵抗,獻上了最後的寶貴蜜糖。

他的確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勇士,當他得到了勝利,便立刻抽身而去。然後他低吼著,把那猙獰的,已在臨界火器,抵在了我的臀肉上旋轉研磨,最後在跳躍中噴湧而出。

一股,兩股,三股,四股,五股,六股,七股。我的背上也留下了一道,兩道,三道,四道,五道,六道,七道熔岩淌過的痕跡。

當空虛感充斥著我的時候,我哭了,為什麼在情欲巔峰的我已經做好了承載他的一切的準備。而他卻能保持理智抽身而退。我想不明白。我不懂男人,更加不懂這個步步為營,小心謹慎,不卑不亢的男人。但是我只知道,我是一個值得他勞心勞力,頻繁將我送上巔峰的女人,我知足了。

分手的時候,他又抱了抱我。我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抱我,我沒哭,反而笑了。我很開心,因為我知道這不是夢,而是一次寶貴的人生經歷,我不敢大言不慚地說刻骨銘心,但是至少我無法忘懷。更美妙的是,明天,我又將會變回那個矜持,驕傲和自以為是的女文青,帶著已經鐫刻上這寶貴人生經歷的心,堅強地走下去。

但是當我打開車門,準備開車回家的時候,卻聽到他急匆匆的腳步聲。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起了某個肥皂劇的結局。我以為這種夢幻的事情也發生在了我的身上——男主角為了女主角放棄了一切,沖過來抱著她,留住她,然後性福地生活在一起。

當我內心激動卻故作平靜地轉過身的時候,他卻在一米開外停住了。

他還是那副憨憨的笑臉,撓撓頭,語氣抱歉地說:「閨女,那啥,你恐怕得換個地方做推拿了,我知道有一家不錯。」

「為什麼?」我有些震驚,更多的是好奇。

「我不是回去了嘛。」他說。

「嗯,你回去不代表我不能來這兒呀。」我不置可否。

「店裡的租約下個月正好到期,房租要也漲了。」他繼續說道。

「我說熊叔,你說話能別大喘氣嗎,有啥事兒一次說了唄?」我略帶嗔怒,模仿著他的口音。

「我不是剛把你糟蹋了,有點兒不太好意思說麼。」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能別跟我鬥智了成嗎?而且剛才是我求你操我的好嘛!」我真的有點兒生氣了,不管不顧。

「是這樣兒的,老闆她不想一個人頂下來做,說太累。所以我們倆就決定不繼續租了——反正她也賺回本兒了。」我愣住了,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你也是老闆?」我瞪大眼睛問道。

「算半個老闆,我跟你嬸子還有她合夥兒。」他解釋道。

原來,被我先入為主叫做「老闆」的女人,只負責預約和結算,也難怪除了熊叔別人都叫她店長;熊叔怕丟掉我這個回頭客,所以他才讓「老闆」把他自己推薦給我;是熊叔集中培訓了推拿師的手法,所以我覺得他和董阿姨手法相似;熊叔知道所有回頭客的習慣,也早就通過董阿姨瞭解了我的喜好,所以才會輕車熟路地帶我去2號房;熊叔每天都關燈打烊是因為這是他作為老闆的本分,他總是親力親為;是熊叔體恤他的員工而準備了員工休息室,所以他才可以在員工休息室把嬸子給辦了;正因為熊叔是老闆,所以他才不擔心有人敢在他給我做推拿的時候過來偷瞄一眼,即便那些人知道我的齷蹉的小心思……等等,等等。

回想起過往種種,半晌無語。我算是敗得體無完膚——無論在心理或生理上,而面前的這個男人,我真的一輩子都沒辦法與其比肩。我們這些所謂文化人兒的小聰明,是無法趕超勞動人民的大智慧的。他們被生活所迫,卻最終淩駕於生活之上。

我覺得是熊叔讓我變得更加完整。

所以,謝謝你,熊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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